第(1/3)页 振丰手里的烟“啪”地掉在了地上,溅起一片火星,他却浑然不觉。他脸上的轻松和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惊愕和骤然绷紧的警惕,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。 周围的兄弟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,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,疑惑地看向他。刀疤正要开口问怎么了,却看到振丰的脸色——那种表情,他太熟悉了,是遇到大事时才有的表情。 他立刻闭上嘴,示意小弟们闭嘴,随后警惕地朝振丰靠近了一步。 振丰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。不,不是害怕,是震惊,是难以置信。他死死地盯着手机,仿佛要透过屏幕看到对面的人一样。他的大脑飞速运转,无数念头如潮水般涌来,又被一个念头压下去—— 这个声音……他太熟悉了!甚至可以说,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记忆! 多少个日夜,他都在想着这个人。有时候是咬牙切齿地想,有时候是心惊肉跳地想。他以为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听到这个声音了,却没想到,在这个本该平静祥和的正月初十,在这个热闹欢快的午后,它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钻进了他的耳朵。 王伟利!利哥! 那是带他出道,领他走上这条路的“大哥”! 振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,如同老旧的电影胶片般一帧帧快速掠过。 当年他还是个在街面上瞎混、人嫌狗不待见的小痞子时,整天穿着破旧的衣服,头发乱糟糟的,兜里永远揣不住五毛钱以上的零钱。那时候的他,被人喊一声小瘪犊子都算是客气的,连狗见了他都要绕道走。 是王伟利,在一次街头斗殴中看中了他那股不要命的狠劲,把他从臭水沟里捞了出来。 振丰清楚地记得,第一次跟着王伟利去收保护费的情景。那是城南一条破旧的小吃街,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下水道的臭味。 王伟利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皮夹克,叼着烟,眯着眼睛教他:“小丰啊,收钱这事,讲究的是一个'势'字。你得让人怕你,但又不能真把人往死里逼。” “逼急了,人家不干了,你吃什么?”那些话,至今还印在他脑子里,成了他后来行走江湖的基本功。 跟着王伟利的那几年,振丰学会了太多东西。怎么看人下菜碟,怎么在道上说话办事,怎么“平事”——这门学问更深,要懂得各方利益的平衡,要会察言观色,要在刀尖上跳舞还能全身而退。 那个混乱的年代,法治不健全,拳头就是道理,狠劲就是通行证。振丰从一个只会蛮干的愣头青,逐渐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“小头目”。这一切,都是王伟利手把手教出来的。 他甚至还记得,有一年冬天,他被人设套打断了两根肋骨,躺在出租屋里发高烧。是王伟利亲自带人来看他,不仅找来了地下诊所的医生,还留下了一叠钱和一句话:“好好养着,等你好了,这笔账,哥带你去讨。” 那一刻,振丰觉得自己这条命,就是王伟利的。王伟利在他心中,曾经是如同山一样的存在,既敬畏,又依赖。他发过誓,这辈子都要跟着利哥干,利哥指哪,他打哪。 第(1/3)页